我是一个兵(附贺鸿滨评论)
我是一个兵
一身皮囊成钢
一腔热血如火
一声长啸
惊天地 泣鬼神……
我曾在
南疆的雄风中横刀立马..…
曾在戍守西域的战车上
擂动金鼓……
曾对酒当歌:
生当做豪杰
死亦为鬼雄……
附:评论
钢焰铸兵魂:一位将军与他的热血战歌
贺鸿滨
在金戈铁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中,有一位特殊的“兵”——他既是共和国少将,又是用笔为军队树碑立传的作家。他就是吴传玖,高中毕业经全国高考考入军医大学,从此踏上军旅生涯的将军诗人。
作品《我是一个兵》,凝聚了他半世纪戎马生涯的体悟与情感。这不是书斋里的凭空想象,而是战火与边关的风雪锤炼出来的钢铁绝响。
一、兵魂锻造:从书生到将军的淬火之路
吴传玖的军旅生涯本身就是一部热血史诗。从第三军医大学毕业后,他毅然选择到云南艰苦的边防部队工作。滇西北迪庆高原少氧的雪、丽江古城多情的水、怒江峡谷酷热的风、南疆边防潮湿的雨,以及世界屋脊上被称为“生命禁区”的冰山雪海,都见证了他的成长与蜕变。
他曾在海拔4300米的白玛雪山上昼夜兼程行军120华里,因高原反应掉队后被藏族老班长扛枪背背包赶上队伍;曾在云岭大雪山上因低血糖晕倒,被战友背下山;曾在雪山上执行测绘任务时染上疟疾,被藏族老兵冒死背往卫生院抢救。这些生死与共的经历,为他创作《我是一个兵》注入了最真实的情感源泉。
二、诗作赏析:钢铁意志与热血情怀的交响
《我是一个兵》通篇贯穿着一种压倒一切的英雄气概。“一身皮囊成钢,一腔热血如火”这两个意象,精准捕捉了军人身份的本质蜕变——肉体凡胎在军队大熔炉中锻造成钢,生命热情在使命召唤下燃烧如焰。
“一声长啸,惊天地,泣鬼神”——这九个字迸发出的力量,足以撼动山岳。这不是文人墨客的夸张修辞,而是战场亲历者的真实体验。在南疆雄风中横刀立马,在西域战车上擂动金鼓,这些都是吴传玖将军自己的经历。
“生当做豪杰,死亦为鬼雄!”化用李清照的名句,将古典英雄主义与革命军人气概完美融合。这种文化传承并非偶然,吴传玖将军最早引起广泛影响的著作正是《鲁迅诗释读》,显示了他深厚的国学功底。
三、将军作家的双重使命:握笔的手也是握枪的手
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,将军作家并不少见,但像吴传玖这样既多次出生入死参加并指挥战斗,又在文学创作上取得如此成就的并不多见。他曾在老山、者阴山地区指挥作战近十年,这种经历使他笔下的军人形象格外真实动人。
吴传玖将军认为:“诗歌应该面向时代,走向大众,知味民间,应该具有崇高的诗意理想和责任担当。只是自以为是、自娱自乐的所谓贵族化、精英化、小众化、圈子化的写作是没有生命力的。”这一创作理念在《我是一个兵》中得到了充分体现——语言直白有力,情感炽热奔放,毫无矫揉造作之态。
四、精神传承:为边防军人树碑立传的文学使命
吴传玖将军数十年来坚持为边防军人“热情讴歌、树碑立传”。在他的散文选中,有30多篇作品占全书一半以上篇幅,都是写自己数十年艰苦戍边的战斗故事和所见所闻、所思所感。这些作品不仅真实自然地抒写了自己作为一个“当兵的”青年如何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锻炼成长,更以真挚深厚的感情为一系列有名有姓的英雄人物树碑立传。
《我是一个兵》可以看作是这种树碑立传事业的诗歌浓缩版,用最精炼的语言捕捉了边防军人的精神内核。它让人感受到,在这支队伍中,“海拔越高,生命和生存的价值越高……正因为有了这高高的海拔,才有了边防军人们傲视苍穹、顶天立地、生生不息、英雄慷慨的生命……”
结语:兵者豪情,穿越时空的永恒回响
《我是一个兵》超越了个人情感的抒发,成为了一代中国军人精神风貌的史诗表达。它既有“横刀立马”的豪迈,也有“对酒当歌”的洒脱;既体现了“一身皮囊成钢”的物理蜕变,也展示了“一腔热血如火”的精神升华。
在这首作品中,我们能看到吴传玖将军从青年学生到将军的全部生命轨迹,能看到千千万万边防军人的集体形象,更能看到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的豪迈气概和英雄情怀。这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诗歌——它根植于生活的沃土,迸发自灵魂的深处,最终成为时代精神的最强音。
今天,我们吟诵《我是一个兵》,不仅是在欣赏一首优秀的诗歌作品,更是在向所有保卫祖国的军人致敬,向他们“惊天地,泣鬼神”的英雄气概深深鞠躬。这首作品将与其歌颂的精神一起,穿越时空,成为永恒。
贺鸿滨:湖南人。著名作家、诗人、编剧、小说家、评论家。